在1991年我离开了北大。那一年我28岁,所以,创业也好,冒险也好,是跟青年人密切相关的事情。那个时候我对成熟的社会和成熟的人以及成熟的体制充满了厌恶,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年轻人应该待的世界,即使在北大这样一个有了充分的自由思想的地方,我也觉得空气如此沉闷。我下海的时候,我周围很多认识的人,包括北大的**,包括我的朋友,都说俞敏洪在你身上看不出有一点点做生意的基因。你出去的话,可能会死路一条。
我出来以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,做了个体户,而那个时候我的好朋友徐小平曾经回到中国进行了**次创业,失败以后又回到了国外。但即使在那种状态下,我们依然很坚信,未来的世界是属于我们这一代人的。因为那个时候,我们这一代人可以和年轻这两个字画上等号。光阴荏苒,到今天20多年过去了,我们从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,变成了50多岁的中年男人。我们不光年龄增加了,而且整个身心也似乎走向了中年,当然我们也变成了所谓成功的男人。
回头再思考,我发现我**不能变成一个所谓成熟的人,在一个成熟的体制,以及一种舒适的状况下生活。我知道所谓的成熟,可能是意味着遮蔽你的眼光,磨钝你的锐利,所谓的成熟,意味着你有意无意会阻挡年轻人的发展,所谓的成熟,意味着你有意无意会去看不起年轻人做的事情。而这些年轻人做的事情,在你看来是一种冒险、是愚蠢、是不规矩,在你的看来是破坏和**既定秩序。
英国**作家毛姆说:“当你听到年轻人的自信满满、目中无人地满口胡言时,当你看到他的武断教条、偏执狭隘时,你生气做什么?你指出他的愚昧无知做什么?你难道忘了,你和他一般年纪的时候也是这般的愚蠢、武断、傲慢、狂妄?我说的是你、也说的是我。” 这句话给我带来非常深刻的影响。当我们自己自以为成熟的时候,我们实际上已经离开年轻人的世界很远,已经离开这个时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