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所周知,蜗牛是法国的名菜,法国人因此把自己视为食蜗的始祖。其实,如果要考证食蜗的始祖,也许应该*推中国人。早在春秋时代,《楚辞·天问》就记载楚人食蜗了。楚王珍馐宴有一道名菜,叫“蜗醖”,做法是,把蜗牛洗净煮熟,剁碎后和在糯米羹里,加上酒、盐、醋、芥及香菜,做成酱装上食用。
两汉的典籍中,有若干文字也谈到“楚越多异食,蛮荒之民,有以山虫为食者,尤喜食蜗”。《梦溪笔谈》中更有“肆有蜗串”的记载,说,当时的集市上,有人把蜗牛串起来烧烤叫卖。既有卖者,当然不乏买者。由此可见,中国人食蜗,应该是源远流长的。
鱼子酱是号称“世界三大美食”(鹅肝、香菌、鱼子酱)中的一品,据说摄食由俄罗斯人**。实际上,中国制作食用鱼子酱的历史远远要比俄罗斯人早,可以追溯到商周时代。《礼记·内则》记载,周王当时的食单上,就有“卵酱”。所谓卵酱,就是用鱼卵也就是鱼子做成的酱,具体做法是,将大鲩鱼或黄鱼的卵煮熟,用其他的酱调和,配上蓼叶食用。《齐民要术》中关于“卵酱”的制作更有详细记载。在中国先秦至明清的膳饮典籍中,种种关于鱼子酱的做法可以说不胜枚举,足见中国自古就有摄食鱼子酱的传统。
世人只知日本人吃鱼生,其实中国人吃鱼生更早。中国成语“脍炙人口”中的“炙”指烧烤,“脍”指切片生吃,将一生一熟并列,可见生吃在中国饮食文化中的地位。早在周朝,中国古人就吃生鱼片了,当时叫“鱼脍”。具体做法为,将鱼肉切成飞薄的片或丝,放在布上晾除水汽,加酒、盐、醋、芥末,配蓼叶生吃。隋唐时有**的东南佳味“金斎玉脍”,金斎,指的是桔皮丝,玉脍,指的是松江鲈鱼丝。松江鲈鱼入秋体肥肉嫩,洁白如玉,味道鲜美无比,当时被认为是做鱼脍的上品。到明代,生吃鱼脍更是有了成熟的技法:把活鱼去头尾皮骨,薄切成片,改刀成丝,纸上晾干,加萝卜绞出的汁,加姜丝、芥辣、花椒末、醋、盐、酱、酒搅拌均匀,装碟食用。中国古人在长期的生吃鱼脍中积累经验,认为霜降之后,鱼肥肉香,是吃鱼脍的*佳时令,并且以食鲈鱼和鳜鱼为美。我国广东、福建居民,至今仍保留着此种生食鱼脍的古风。由此可见,中国在生吃鱼脍方面,有着更为深厚的传统。